“健全社会公平正义法治保障制度”是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提出的重大命题。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最终是以保障人民群众的权利和自由为依归,要以人民群众的获得感、幸福感和安全感作为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成效的核心评判标准。于某凤被打骨折后,为避免受到二次伤害,全家远避家乡大城县,来到100多公里外的廊坊市广阳区租房至今。6年多了,过年也不回老家,有好心人曾偷偷给受害者大儿子打电话,说小心安全,彪哥是惹不起的。
这种目空一切,倒与西门庆一脉相承:即使奸了嫦娥、织女,拐了许飞琼,盗了西王母的女儿,也不减我泼天富贵!这就不由得让人好奇了,从历史上的西门庆到今天的彪哥,为什么基层牛人从来都是这么拽? 然而,面对西门庆这样的恶霸——恶吏的结合体,弱者老百姓就势必成了案板上的鱼! 彪哥比西门庆有过之而无不及,老妇人被打骨折的背后,本质上更是基层社会又一起乱政、抗法、霸财、行凶的涉黑事件。在于某凤私宅家里,四暴徒大白天闯入,将老妇人打致骨折,其中的崔某孟还被网上通缉,然后扬长而去。 朗朗乾坤啊!唉! 像西门庆、彪哥这种恶人,老百姓惩治不了,难道法律还惩治不了吗?这些恶人通过权利后台、利益输送和势力压迫,为自己撑起了一顶官场保护伞。 西门庆的后台,是阳谷县知县。县里出了人命,知县应该升堂判案子,可是知县收了西门庆的贿赂,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默认武大郎是犯了心疼病死的。县里的其他官吏,私下收了西门庆的好处,也不会去调查取证,推诿说:“但凡人命之事,须要尸、伤、病、物、踪五件事全,方可推问得。” 从知县到狱吏到何九叔,有了这顶官场保护伞,西门庆每天照样吃吃喝喝,跟潘金莲乱搞。那么,彪哥的后台又是谁?他的官场保护伞有多大?如果顺藤摸瓜,又会查到什么? 而令人吊诡的是,一个个官员粉默登场。先是彪哥委托村支书找受害者家属调解,说如果微博上删除掉对其的举报材料,愿给受害者经济好处;然后是某领导委托在某机关上班的刘先生给受害者家属打电话,说如能在微博上删除掉对彪哥的举报材料,一切都好说。此案已于2019年11月转办,至今已有两年有余,有那么复杂么?这里面是否存在不作为、慢作为问题? 但凡有弱者被欺凌的地方,必然有沉默的大多数,尤其是当地基层社会不能保证普通人人生保障的时候,金钱一旦说了话,真理和真相一定会被迫闭上嘴巴。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武大郎怎么死的,街坊邻居知道,可是街坊邻居什么反应呢?众邻居明知道此人死的不明,不敢过问。西门庆是恶霸,知道作恶无非就是胆子大一点。面对恶人行恶,人往往是沉默的。只要确信这份沉默,恶霸就可以无恶不作。彪哥又何尝不知,不然怎么会有“不服就去告,打了也是白打”的大话。 时间会抹去记忆,即使是光天化日之下闯入私宅把老妇人打致骨折,也会在日常的琐碎中被人彻底遗忘。不过,总有人会打破沉默,比如武松。 一开始,武松伸张正义,走的是法律途径。武松第一时间去找了何九叔,拿到了哥哥被毒死的证据。然而,武松把人证物证送到县衙,得不到任何回应。他的伸冤,得到的只是知县不疼不痒的训斥:“武松,你也是个本县都头,不省得法度?你不可造次。” 当法律途径得不到正当解决,武松只好诉诸暴力与牺牲。他一刀剜了潘金莲的心,又寻至狮子楼,一刀砍下了西门庆的头。替哥哥伸冤后,武松也成了手里握有两条人命的杀人犯。他本是打虎英雄,是县里的武都头,也受知县有意抬举,但自从他决心输出暴力铲除黑恶势力,他的一生也就跟着毁了。 回到本案,受害者一家自知身单力薄,在当地一无背景,二无权无势,只能选择远避他乡。无论是武松杀人,还是于某凤一家远避他乡,这种无奈的结果实在让人唏嘘。如果基层黑恶势力及其背后保护伞的毒瘤不除,任由黑恶势力肆意妄为,民何以安? 如果权力高于法律,人民就会向权力求助,运用“关系”解决问题;如果法律高于权力,人民就会向律师求助,通过法律解决问题;如果法律不能为民众提供救济,不能保障国民的权利和利益,民众就会向黑恶势力求助,釆取暴力手段解决问题;如果没有任何可资借助,受害者就会以暴制暴,暴力就这样产生了。 没有一种文化可以在愚昧中灿烂,没有一个道德可以在卑鄙中坚守,没有一个历史可以在篡改中真实,没有一个现实可以在肮脏中幸福,没有一个明天可以在毁灭中来临。 衡量一个社会文明的尺度,不是对成功者的欢呼,而是对可怜生命的尊重和对失意者的救助;在文明社会里,任何人的生命都是等值的,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;衡量一个社会是否和谐的标尺,不是对强者敬畏,而是当我们面对黑恶势力时,不做丝毫退让和保护。相信正义也许会迟到,但绝不会缺席。 (石化友) 来源:晨报资讯 |